不会被禁足的春天--紫花地丁和早开堇菜
之前写了一篇再见了,堇菜盛开的春天,事实有点打脸了。
今年的后滩,还是能看到一些早开堇菜的,虽然不算大规模,但至少比我预期的多了。
3月9日零星露头,3月15日遍地(其实没有)开花,花期和往年差不多。
今天傍晚又去拍了一次,这几个角度看起来还蛮多的,其实是长焦镜头的放大。要是那些种吉祥草的地方也都铺满堇菜花毯该多好。
即便有些许遗憾,在社会被按下暂停键的此刻,看到勃发的生命力还是不由令人感动。
最近两年春天爆开的早开堇菜,分布都有一个特点;主要长在向阳缓坡、多半是以秋季多年生菊花展示为主(不需要翻地)的地方,早开堇菜得以年复一年的积累,春季又能露出头脸。
早开堇菜 ⊱⊰ 花开了!--水泥植物https://mp.weixin.qq.com/s/Jnlo7OYgat7AYdholT6lKg
去年的帖子里考古--这一片绿化带常年种植大滨菊等多年生菊科植物,也因此成了春天早开堇菜的家园,原来如此。
但似乎菊科也种得不太好,部分地表就改种了吉祥草。
所幸园林工没有下狠手,让我们还能一睹早开堇菜的风采。
之前紫花地丁和早开堇菜一直傻傻分不清,今年居然在后滩发现一片开满紫花地丁的草地。
3月2日,零星的几朵,当时把它认作早开堇菜。
3月6日,多了一些
3月11日,那一片草地上已经星火燎原了
和早开堇菜比,这一片小花特别矮小,都是贴着地表生长的。
查iplant,发现紫花地丁和早开堇菜的植株高度都差不多,这一片特别矮小是因为今年新长出来的?
紫花地丁和早开堇菜都是堇菜科堇菜属。
今年这两处观察下来,大约区别是这两点:
1、花距,就是花瓣后部管状的结构。距的作用是贮存花蜜,有选择性的吸引昆虫过来采蜜,顺带帮忙授粉。
紫花地丁的花距尾部向下弯
早开堇菜花距尾部向上翘。
不过在紫花地丁草地上也有几棵花距上翘的,不知道是不是混群的早开堇菜
2、叶片
据说紫花地丁的叶片相对狭长,早开堇菜的叶片相对宽阔一些。
不过这个在现场蛮难观察,尤其是两种植物不长在一块,而且今年发现的紫花地丁植株都很矮,叶片小就更难比较了。
不过早开堇菜的叶梗更长,和叶片长度的比例接近1:1,而紫花地丁的差距没有那么明显。
紫花地丁的叶片,叶梗短,贴近地面
早开堇菜的叶梗更长,叶片相对更向上伸展
趁有兴致画了紫花地丁和早开堇菜。
反过来看,它们的5片花萼片都没有全包住花距。
看照片画还是不行啊,下次要去写生
最近在读《杂草的故事》,一本颇让人耳目一新的书。
书里第6章提到和早开堇菜一样,同属堇菜科堇菜属的花坛植物三色堇。
后者原产欧洲,目前作为园林栽培植物每年在花期前被移栽到各公园花坛;而早开堇菜和紫花地丁是本土物种,如今生存只能靠园丁手下留情。
三色堇是一种常见的农田杂草,从植物分类学上来讲主要指两种植物。一种是三色堇(Viola tricolor),也叫静心花,花朵上的图案由紫色和黄色组合而成,对环境较为挑剔,整个英国沙质且为酸性的土壤上皆有分布。另一种是花朵较小的野生堇菜(Viola arvensis),有耕地的地方就能看见它们的身影。这两种植物无论大小还是颜色都大为不同,但倘若毗邻而生可自由杂交。
杂草的故事
有意思的是,过去在英国,三色堇也是一种农田杂草。
杂草的判定标准随时间消逝,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究竟什么是杂草呢?
在杂草的定义中,最为人所熟知也是最简单的一种当属“出现在错误地点的植物”,也就是说杂草长在了你本希望长出其他植物或者根本不希望长出植物的地方。
杂草的故事
杂草的概念正如害虫一样,其实都是相对而言。属于森林的物种一旦进入城市花园,就疯狂生长变成讨厌的野草;或者引进的园林品种一旦从花园逃逸,就变成可怕的入侵物种。
比如加拿大一枝黄花,比如说互花米草,当年和现在,可说的太多。当然并不是所有“杂草”都具有侵略性。
即使在原生地,一旦影响了经济作物或园林植物的生长,本土物种就会沦落成“杂树”或“杂草”。
所有这些杂草的定义都是从人类的角度出发的。它们是妨碍了人类的植物。它们抢夺农作物的营养,破坏园艺设计师精心的布置,不按我们的行为准则生存,还给游手好闲之人提供了讨厌又坚实的藏身之处。
杂草的故事
在脱离了农耕的现代都市,我们看待“杂草”的眼光是否能更多元?
作为人类的老朋友和追随者,杂草与人类比邻而居的画面十分中性,并无太多恶意侵扰的色彩。不仅如此,它们实际上发挥着许多积极的作用。我们与许多杂草都保持着共生的关系,这意味着人类从中获得的益处一点也不比植物少。杂草寻常易得,熟悉好认,无论家里有什么需求,它们永远是手边最便利的选择。杂草是最早的蔬菜,是最古老的药材,是最先使用的染料。在如何让杂草物尽其用这一点上,人类的才智发挥得淋漓尽致。
杂草的故事
19世纪英国诗人约翰·克莱尔在《童年》一诗中,他描述了他还是个小男孩时玩的游戏——他与他的朋友们是如何用杂草做成花束,如何把摘下的没有根的花种在土中,假装这是自己的花园。他们还会举行杂草野餐:
锦葵的种子做奶酪
天仙子做长条的面包
牛蒡叶子是我们的桌布
铺在我们的石头桌子上
爬在篱笆上的旋花
就当作我们的酒杯
我们用这夏日之草
开一场快乐的宴会
杂草的故事
这种野花野草的自然游戏,对于我们的孩子来说几乎要成为过去的传说了。
政治学家斯蒂芬·迈耶在他的著作《荒野的终结》中写道,“总会有足够多的生物不断地覆盖着这个星球,但覆盖着的生物却不再相同:它们的多样性越来越小,来自异乡的物种越来越少,越来越没有新意,越来越难让人感受到我们灵魂深处对大自然的敬畏和赞叹。生态系统会围绕人类形成,大自然中缤纷让位于单调,瑰丽让位于苍白,喧闹让位于死寂。”
杂草的故事
我们如何、为何将何处的植物定性为不受欢迎的杂草,正是我们不断探寻如何界定自然与文化、野生与驯养的过程的一部分。而这些界限的聪明与宽容程度,将决定这个星球上大部分绿色植物的角色。
杂草的故事
关于杂草的过去和现在,作者的写作通俗而有趣。
与其说是一本植物学著作,更多是借野草反思文明社会。
笔记做不过来了,有兴趣的朋友不妨看看,微信读书有,买本纸书边划线边读也不错。
作为一个普通市民,就是朴素地希望,公园景观管理,审美多元一些,手段佛系一点,明年还能看到早开堇菜和更多的野花野草,就更好了。
旧文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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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草的故事》书评https://book.douban.com/review/7605087/
本文摄影器材:SonyRX10M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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